田野上的行吟——惊蛰小语
文 | 张忠武
记得小时候写作文，总喜欢找一些文绉绉的词句，经常写“光阴似箭，日月如梭。”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，反正照抄一下。现在，真的感觉到了，大自然的舞台从来不寂寞，刚刚送走雨水，转瞬，今天又迎来了春天的第三个节气——惊蛰。
“微雨众卉新，一雷惊蛰始。”到了惊蛰，第一声雷响，大地完全复苏了，于是，春天更加妩媚清丽，风是柔的，山是绿的，水是清的，阳光是暖的，鸟儿在欢快地鸣叫，虫儿睁开眼睛蠢蠢欲动，挣扎地爬出土层，花儿争相绽放明媚馥郁，阳春三月，用杜甫的句子：“红入桃花嫩，青归柳叶新”，真正的春天来了。
三月的春天，柔和清秀也是明丽生动的。
我上初中的时候，读过鲁迅的一篇文章，其中有句：“在我的后园，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，一株是枣树，还有一株也是枣树。”当时也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。
恰巧，我老家房子前面有一个池塘，房子和池塘间有一块空地，长着两棵柳树和一些不知名野草。
我记得，每到春天，门前也不知道是不是风景，但确实活跃了起来，也蛮有意思的。
春天是不睡懒觉的，早上起来，抬眼望去，早几天老柳树的树干还是清灰的，树枝也是瘦硬的，整个树光秃秃的，但仅仅几天，春风才暖，几场细细的小雨刚刚下过，柳树柔情多了，一个个不起眼的小苞蕾，被雨滴唤醒了，被春风吹胀了，染绿了枝杈；叶子被二月春风裁剪得清新灵秀，细线似的缕缕分明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；“春日载阳，有鸣仓庚”，蛰伏了一个冬天的小鸟，此时兴奋得叽叽喳喳，尽情鸣唱；池塘里的水清冽冽的，毫不逊色冰心笔下的春水，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塘里的水草和游动的小鱼，这是一种生命的律动……我被震住了，简净，淡雅，清秀，这是一幅早春三月的水墨画。
“草木荣，天下春”。门前的那块空地，寂寞了一个冬天，一阵春风吹拂，“嫩蕊商量细细开”，一根根纤细的小草，悄悄萌生，不经意地钻出地面，次第展露出娇俏的脸。小草生长得很快，要不了几天，颜色渐渐变深，纤细的个头也壮实了许多，本来稀稀拉拉的不经意间就会拥挤着，推搡着，铺满那块空地。
不仅是小草，一只老母鸡也不甘寂寞，大清早就带着刚孵化出来不久的小鸡来到门前的地上找食吃。小鸡像一群小小的毛绒球一样滚来滚去，发出叽叽的声音，老母鸡不停地用爪子刨着，发现了一只小虫子，立马把小虫子啄成几节，也不知道发出什么指令招呼小鸡们来吃，这一群小鸡乖乖听话地围了过来，有趣极了。
三月春雷动，大地别样新。田野四处，一派生机。门前的不远处，大人们挖沟的，锄草的，挑肥的，修田埂的，惊蛰了，“田家几日闲，耕种从此起”，是忙碌时候了。挑担下乡货郎的吆喝声伴着拨浪鼓的韵律从不远处传来：“洋红洋绿宝塔糖，牙膏皮换针线，打酱油卖网子啊”，惹得老人小孩围了上来，小小村落，立马就热闹了起来。小孩有小孩的活计，不远处有一个小孩在放牛，小孩骑在牛背上，悠悠的，也不知道哼唱着什么，真有点“牧童骑黄牛，歌声振林樾”的味道，其实，才是初春，草不长，牛圈了一个冬天，把它牵出来，啃啃青，喝喝水，马上就要春耕了。老槐树上，几个小孩灵活地爬上树，也不理会树下跳脚直喊的奶奶，一手抱着树，一边在嬉闹着……
一寸乡土，一寸相思。又是春风又绿、草木萌发的季节，我再回老家，老屋已租白云住，但门前的柳树还在，只是更苍老些；小草小花也在，也不知换了多少茬。
记得有位哲人说过，草木无语，但它孕育了春天的风骨。
就说树吧，树像母亲般无私，它把根拼命往泥土里扎，吸吮着大地养分，让树干茁壮，让枝杈坚挺，让叶子青翠，让花儿美丽，让果实丰硕。树挺拔得有几分傲骨，无论多大的风，多骤的雨，它就是士大夫榜样，风骨卓然。树深情又似无情，春天，它播种了绿意，送走严寒；夏天，它叶若华盖，给人们遮阳避雨；秋天，它把叶子交给了大地，为了来年的葱茏；到了冬天，严寒朔风，它大度地拥冰抱雪，三毛讲过：“如果有来生，要做一棵树，站成永恒。没有悲欢的姿势……从不依靠、从不寻找。”
你再看草，小草一直静默，谁说“野草闲花不当春”？小草是大地净美的封面，它与大地贴得最紧，一直护着大地，大风来了它挡着，雨雪来了它护着，不声不响。小草的清香是别样的，“迟日江山丽，春风花草香。”阳春三月，盛开的花儿是香的，幽幽的春草也是香的，如果说，花儿的香有几分豪放，而小草的香气就婉约清淡了许多，不俯下身子猛吸一口，你根本感觉不到香气的存在。小草是灵性的是有风骨的，“池塘生春草，园柳变鸣禽”，一塘春草就是一个春天的绿意；“生成一草木，大道无负荷”，草木是有心的，也能让人的心境旷远达观；“野火烧不尽，春风吹又生”，草木荣枯，折射了百折不摧的顽强和力量。
现在是春三月，“桃红复含宿雨，柳绿更带朝烟”，用不了多久，田野又有新的妆容，到那时，就会红了樱桃，黄了枇杷，绿了青梅，时光的列车一站接着一站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。
写《滕王阁序》的王勃，少年才俊，曾经感慨春天：何年春不至，何地不宜春。你看今年这个春天，那匆匆的人群、急驰的车辆、繁华的街市、醒来的田野……一切的一切，这个春天不一般，王勃的春思，在这个春天有了答案……
【音乐】惊蛰
演唱：蟹老板
作词：修/乐天/吴桐
作曲：何靖/AB.Chen陈宥羽
编曲：Season@流音社
混音/母带：曾咏泉
制作人：乐天
监制：曾咏泉
音乐统筹：加一
企划统筹：欧亚
总策划：姚灏
OP：音乐人网/曲酷
SP：乐通文化
出品：MGOO
指导单位：
广州市大湾区文化交流促进中心
广东广播电视台音乐之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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